天黑又天亮。日与夜仿佛更迭很快，又仿佛停滞不前。

田柾国坐在一边，一手拿着面包，另一手握着一瓶水。一口面包一口水，动作很机械化。

朴智旻还是躺着，双手都被铐着，他双目无神的盯着废弃工厂陈旧的钢结构房梁。

会有人发现他的失踪吗，会有人帮他报警吗，会有人来救他吗？

田柾国会放过他吗？

不是说爱吗。

“你会永远记得我了吗？——朴智旻。”

田柾国的嗓音似乎愈发低哑起来。朴智旻不回答。

“知道当初我为什幺叫你干爹吗？”

田柾国问。朴智旻知道，他已经切身体会过了。

“我是地狱走来的阿修罗，只能一错再错。”

田柾国很突兀的说了这一句。朴智旻的眼珠稍微动了动，但他仍旧没把目光投过去。

“我再也走不近光明，爱也不能救赎我了。”

田柾国其实最清醒最明白。朴智旻才是不明白的那一个。

“可我爱你。”

“恨你，也更爱你。”

我恨你，但我更爱你。

田柾国和朴智旻做了最后一次，这一次是从漫无边际的凌晨半夜里做到了旭日初升。中间他释放了一次又一次，却不肯停歇的继续，像是要榨干自己的精力和体力。

朴智旻在这场看不到头的性事里，数次累到昏睡过去，数次因高潮而大脑突然发懵的一片空白。

田柾国在工厂外的明媚阳光洒进来时，靠着药物的持久力，终于射出了他的第七次。每一次都竭尽全力，每一次都鏖战良久，每一次都像是最后的最后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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