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将近不惑之年,熟识的人不上万也破千,可在白柏桥看来,他遇到过最奇怪的人还是白幼夏。
做出这个总结时,他忍不住多确认一遍“她确实是人”这件事。记忆中的她,一开始给他的印象就是灰雾一般迷蒙,像是隐藏在大雾中的幽灵,难以看清,难以触碰。
只是这幺说来,自己岂不是捉鬼人?
想着又笑了出来,白柏桥循着印象停在一棵树前。从与视线平齐的树干缓慢向上看去,冬季算不上茂密的枝叶仍然严实地挡住暗去的天空。
应该是在这棵树前,当年白幼夏埋了什幺东西进去。
他不知道。
嘴上说着要思考如何讲述今天的事,真正开口时白朝朝却颠三倒四,条理不清,甚至说着说着自己也混乱了。余珧一边想着她真不是讲故事的料,一边艰难地捋思路,想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幺。
“……”
“——所以、所以妈妈大概是为了报复你爸爸妈妈才要求把我过继到我们家……?”
她以不确定的口吻得出总结。
白幼夏比白柏桥想象中要在意她母亲得多,尽管她从不参与父母的争吵。她不在意这个家是否支离破碎,仅仅作为她母亲的支柱存在,默默接受母亲所有抱怨。
在这种情况下,她却从未针对过被母亲厌恶的白柏桥,连当事人一开始都多少有些惊奇。
——她不是那种爱屋及乌与恶其余胥的人。
那时候他这样相信。
在放学后的音乐教室里接吻并不是第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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