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多温醒的早，达拉斯的天还有些暗，楼下的小店都暗着灯，还没开。

打开卧室门，田柾国正蜷缩在沙发上，睡得正香。

轻手轻脚地走到厕所，进行洗漱。

她头有些发晕，可能是睡眠不足加低血糖了，当年的老毛病又犯了，从行李箱伸出掏出备用药，看了看日期，里面零星只剩下十几粒，单手指扣了半天，才塞进嘴里。

苦味瞬间化开，包裹着舌尖，刺激出了眼泪。

心里没由来的发慌，像是有羽毛挠着心窝，一下又一下，没有频率地，让她乱了呼吸。

“多温姐？”

身后传来软糯的声音，李多温咽下舌尖最后一抹苦味，她转过身，看着坐在沙发上睡眼惺忪望着这里的田柾国，蓬松的头发有些乱，纤细的胳膊擡起，手背揉着眼睛，心下柔软泛滥。

“饿吗？要吃早餐吗？”

美国的店面基本要十点才开门，酒店早餐也七点才开始供应，她放眼望去，可以看见路边的一辆小车摊，棚顶用漆喷出“Hotdog”的字样。

“嗯。”

瘪了瘪嘴，腮帮子的肉跟着鼓了起来，眼睛闭着，还十分困倦的模样。

忍不住走上前薅了一把他的头发，又在圆鼓鼓的后脑勺轻拍了拍：“你先洗漱，我出去买。”

摊主是个非常热情的墨西哥人，给她的热狗里加了一大把卷心菜丝，操着一口墨西哥卷舌味儿，露着亮白的牙齿冲他笑。

“Have a nice day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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