瞅着边陲百姓衣衫褴褛，仍对他有所冀盼，他便越明白帝王必须兼善天下。

皇位，绝不是权势而已！

绝不是自保而已！更不是享乐！

何为明君？何谓酷帝？

谁登临王位，都得承担百姓万民的生计。

太平盛世，才是人民所期望。

「行歌…」

行风哑声唤她：「我并不是一个好人，我奸狡善谋算。但我心系万民，不是只为了皇位或自保，你信吗？」

行歌听他突然在这个时刻提起这件事，觉得奇怪。瞅着行风犹豫的双眸，心念快转，瞬间恍然大悟。

「臣妾不认为陛下是个坏人。」行歌微笑，握住他的手。

白线峡遇险一事，病榻上李春堂已经同她说了。行风向赵倾城借兵，一路往南追击临王，杀临王于翼望山脚下的荒漠旷野中。被鸦救了出来的千颜与穆瑾各卧在李春堂两侧养伤，闻言纷纷擡手感谢上苍保佑。

行风是如此受到他们的喜爱，必有原因。

「陛下，一个奸狡自私的人，不会有人为他祈福，不会有人为他牺牲性命。唯有亲厚的人，身边才有愿意追随的忠臣。李春堂是、清黎是、千颜是、鸦是、雁是、穆瑾是、律王是…你的身边围绕着许多人，和临王不同。」

行歌的眸子澄澈而干净，嗓音琳琅而沉静，不急不徐说道。

「记不记得你吩咐秦家备粮一事？记不记得去年带我登临齐山一事？陛下知道为何万民一心向着你吗？你认为秦家与赑屃镖局民间行走发粮时，百姓毫无所觉，不会好奇打听吗？」行歌轻笑望着行风，见他抿了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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