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曦出乎他意料之外地在他的房门口摆下了书包，抿着嘴坐到他的书桌上不动，看起来规规矩矩。

她躲避着顾照景的视线想要脱下自己的内裤，却在碰到自己的内裤时啪搭啪搭地掉下泪来，擡起手来掩着脸说：「我真的喜欢你。」

顾照景觉得自己的心一抽一抽得疼，不断后悔自己提出这馊主意，只能磕磕巴巴地说道：「我、我就是……」开个玩笑。

但他其实也不是开玩笑，他是真的想吓她，将她吓得再也不敢接近他，免得让程曦家里头那样糟糕的环境雪上加霜。

他国中的几位兄弟稍有家底的被赶走后多少还陷入了一段泥淖中，更何况原本便已不富裕的程家？

顾照景知道程曦的家境──应当说，班上的同学都晓得程家的家境。

比起他那些多少还有点家底的朋友们，程曦的家里受不住任何变化，那怕是丁点儿的变动都可能使他们活不下去。

程曦的学费已经是依靠奖学金与贷款而来，假日还得在老师亲戚开设的补习班打工以填补生活开销，若要让她举家搬迁到外地，又怎么能继续过下去？

顾照景磕磕巴巴地说了几个字，却怎么样也表达不出自己完整的想法。关乎自己父母双方的肮脏手段他也不想告诉她，最后只勉强狠下心来挤出了一句：「妳不是喜欢我吗？妳的喜欢如果是认真的，那就该考虑我们交往以后会结婚的事，既然迟早都会结婚，那么现在跟我做和以后跟我做又有什么差别？」顾照景尽可能凶巴巴地说出这句话，却因为过度紧张而没能说好，但总算也是完整地表达了自己想吓唬她的本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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