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凉如水，竹叶在小小的庭院里撒下了斑驳的树影，偶尔从密林处传来一声凄厉又哀怨的鸟鸣。

皎洁的月光逐渐变得黯淡，银盘似的圆月周围萦绕着薄薄的红雾，像血滴进水里逐渐弥散开的模样，晴朗的夜空突然卷来一阵云，阴风刮着远处的门，发出”砰砰”声响。

周瑾瑜脸色一紧，看来时间要抓紧些了。

“把下摆拉高，两条腿支起来。”

屋子里只亮着一盏落地暖灯，发散着昏昏黄黄的灯光，可这暖色系的灯光仍然融不化周瑾瑜脸上凝结的冰霜，语气也冷冽生硬得让周小枝心惊胆战。

“恒真法师，一定，一定要这样吗？”

周小枝不知道周瑾瑜消失的这几个小时发生了什幺，再次见面她觉得她冷了许多。

指尖攥得发青泛白，瑟缩的身躯僵硬着，周小枝像一只被吓着的兔子，胆小地缩进自己的窝里，对一切都心生警惕。

纤长眼睫颤动，神态流露出的脆弱让人于心不忍。

周瑾瑜意识到自己吓到她了，脸上的冰霜逐渐消融，目光也变柔，声音更是压得轻，带着点”哄”的意思。

“我不会害你的，小枝。”

周瑾瑜念她的名字时有一种缠绵的味道，而且这种感觉让她很熟悉，她知道对方就像她华丽说的那样不会伤害自己，周小枝的害怕、紧张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“而且我很累了，晚上还有要事要做。”

她说这话的时候无力地垂下眼睫，疲惫感油然而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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