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寰在明黄色的灯光中回过神来，失魂落魄间被人挪到了车里，衣服上是将化未化的雪，他陡然地发现时妤坐在驾驶座上，稳稳当当地将他的车开进了泥泞湿滑的雪路里。

他摸了摸腰上，车钥匙已被小贼摸走。

他一边打量着她清媚的侧脸，一边很警觉地给自己系好安全带。

“像做梦一样。”秦寰像一只餍食的萨摩耶靠在车窗上，满眼惊奇地欣赏着车窗外的迤逦风光。

“什幺？”

“有生之年，第一次坐时小姐的车。”

“嗯哼。”她敷衍地回他。

“车技蛮不错嘛。”

“那是。”时妤随手抽出一副他的墨镜，戴在脸上，对他勾起一个得意洋洋的笑。尺寸并不相合，看上去滑稽俏皮。

遮住了最潋滟迷人的一双眼，他才发现她的鼻子那样挺俏，朱唇那般莹润。

“要去哪里？”

“我有事要办。”时妤专心致志地开车。

后半夜了，还能有什幺事？

他腹诽，见她精神抖擞，心情愉悦，也就没去打搅她的兴致。

秦寰揉了揉已经十分困倦的眉心，闭眼假寐，“行，我先睡会。”

“你会打呼吗？”

“你是知道的，我并没有这个习惯。”他低低地笑着，眼睛仍是阖着的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黑色的汽车不疾不徐地驶过千山大桥，时妤瞥了一眼身侧人的睡颜，从小便觉得，他比女人生得还好看，剑眉星目，貌美白肤，百年的世家大族，几代才能养出这幺一具风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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