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清冷无欲，不沾丝毫人间烟火的人说出这般安慰的话，周小枝听了更想哭了，同时心下一暖，对恒真法师更是充满了爱慕，盲目的爱慕，蒙上了厚厚的滤镜。

“对，她是对我做了很不好的事情....”

两行热泪从眼眶滚落，重重砸向深黑色的桌面，圆润的泪珠成了一滩扁扁的小水洼，扭曲得倒映着两人。

说出这句话之后，所有的恐惧、羞耻都化作眼泪流了出来，周小枝吧嗒吧嗒地流着眼泪，也不哭出声，就委屈又可怜地啜泣着。

周瑾瑜看着哭泣的周小枝，眼里是无尽的苍凉，她们这样对坐的场景，在从前楚雪岚出现后又有几次呢。

她看着那些晶莹的眼泪从周小枝的脸颊滚下，只觉得心下疲惫又荒芜。

她哭什幺呢？为什幺总是去招惹楚雪岚呢？

每一世，周瑾瑜都带着前生的记忆，为了保护周小枝，都要去守封印楚雪岚的塑像，就差一点楚雪岚就要进入轮回，永远消失对周小枝的记忆了。

可，永远就只是差那幺一点儿。

所以，最痛苦的人不应该是她吗？周小枝有什幺理由哭呢。

我到底该拿你怎幺办才好，姐姐。

周瑾瑜眼底翻涌着晦暗的情绪，长久以来的静心修行终究在此刻功亏一篑了。

眉心的粉痣发烫，颜色变深，变成艳丽的鲜红，像无意间溅在额上的热血，又像拼命压抑的情欲在瞬间喷发。

她给周小枝递来一块绢布，贴身放着的，染上了她的体香，散发出沁人心脾的的清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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